真的很榮幸可以聽到瘂公的演講,
整個冷冬,早成為暖呼呼的爐材,不再寒冽。
第一次聽到詩人演講,是在高三的時候,好不容易邀請到了鄭愁予大師,還記得當時為了得到那樣一本親筆簽名的詩集,努力的,拙劣的改起名作<情婦>,製成書籤。然而得到書的感動(還是簽名?),與書籤至今也不知流逸何處。想起當時,不禁要苛責自己了,竟是如此不知珍惜。
遙遠的記憶,只剩下詩人的吟哦在腦海裡迴盪,我喜歡聽詩,喜歡聽低悠的嗓音吟詩。
選了新詩課以後,詩的技巧純熟已否是難說的,但我迷戀著老師吟詠詩歌的那種韻味,像是從大山大海裡奔騰而出的氣勢,有時又如同婉婉轉轉的愛恨呢喃,絲絲細語的輕柔低盪,我也想學會讀詩,但終究味道不足。
也許因為,歲月在我們身上還刻不出花樣來。
瘂弦<鹽>
二嬤嬤壓根兒也沒見過退斯妥也夫斯基。春天她只叫著一句話:鹽呀,鹽呀,給我一把鹽呀!天使們就在榆樹上歌唱。那年豌豆差不多完全沒有開花。
鹽務大臣的駱隊在七百里以外的海湄走著。二嬤嬤的盲瞳裡一束藻草也沒有過。她只叫著一句話:鹽呀,鹽呀,給我一把鹽呀!天使們嬉笑著把雪搖給她。
一九一一年黨人們到了武昌。而二嬤嬤卻從吊在榆樹上的裹腳帶上,走進了野狗的呼吸之中,禿鷹的翅膀裡;且很多聲音傷逝在風中:鹽呀,鹽呀,給我一把鹽呀!那年豌豆差不多完全開了白花。退斯妥也夫斯基壓根兒也沒見過二嬤嬤。
簽名中的瘂公。 認真聽講後的簽名更具意義。
也許我該當寫些演講的內容,聽到的知識,但對於我而言,每個人的感觸必定是不同的,現在的我,正設法追求一種難以與旁人述說的感動。敘述得越多,了解的人就真的越多嗎?當目光轉變的同時,注視的觀點也會變得不同。這一次我保留了我知道的,我欲說的,就只是放上一段令人墜淚的吟誦。
但也許,也許真的會有人看見,我想讓他看見的一切心靈觸動。無須言語便能意會相知。
文學,應該要有這樣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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